退坑了,文都不补了,ao3可以看
 
 

【曦澄】我不管,反正舅舅只能和我好!

江澄生日快乐啊,这大概是我发的最早的一次生贺了。

别名《外甥的爱》,写了一个舅控金凌,和之前《舅舅的爱》其实没有关系2333
   
  涉及cp忘羡曦澄追凌。曦澄暧昧期,追凌未交往设定。

最长的一篇沙雕了,1w字,我话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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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金凌坐在书房里掐指一算,估摸着他舅舅的生辰快到了,便寻思着今年该送些什么好。

金凌想送一件与众不同的,最好能让江澄心花怒放或者感动得涕泗横流,抱着他一脸幸福地说着“谢谢我的亲亲宝贝金凌儿”的贺礼。

金凌知道,江澄这人素来喜欢清净,就算是生辰,也从不会大张旗鼓地摆宴请客,他只会自己在家中摆个几桌,菜品全是平日里的家常菜,来宾也只有江家门生再加上个金凌。有些与江家关系要好的家族,会托人为江澄提前送上贺礼,而江家人自己则会纷纷献上他们个人的贺礼,江澄可以说是每年这个时候都收礼品收到手软,于是他今年早早放出话说,日后他生辰,族中门生不需要再送任何礼品,心意到了就行。

可有些人还是不肯,执意要送点什么,他们说江澄为江家能够挺直腰板立于玄门百家而辛勤付出,平日无以回报,就只能趁这个机会献上一些薄礼,希望江澄千万不要再推让了。江澄见他们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提醒他们随意送点就好,不要太厚重。

所以照目前这个情势看来,竞争对手不算太多,金凌认为自己还是有胜算的,但该怎么保证自己送的贺礼是最特别的呢?金凌转着笔琢磨了一会儿,决定用最土最直接的方法:去问。

其他宗主会送什么金凌觉得不需要做太多考虑,无非就是金珠玉器或者上等的绫罗绸缎,没什么新意,他舅舅家又不缺这些东西,虽然每次他舅舅都有礼有节地收下礼品,道了几句感谢的话语,但看得出舅舅他其实意兴索然。可他就不同了,他送东西的时候,他舅舅不仅会破天荒地讲几句好话,还会额外附赠一个还算开心的微笑。

他们竞争力都太弱了,构不成威胁,舅舅还是坠喜欢我了,金凌想。

可金凌不知道的是,即便江澄从未在他面前表现出什么,但凡是他送的东西,不论轻重,也不论是否称心,江澄都会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

之前金凌十四五岁的时候上集市玩,看到一件莲花玉雕觉得很适合江澄,想也没想就买下来献宝似的端给他了。江澄嘴上说“成天不干正事就只知道搞些小玩意儿”,但也还是收下了。

江澄不善表达自己,脸皮子又薄,可又很珍惜金凌送他的东西,便把这件不够精致的玉雕摆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既不容易被人察觉,自己每天又可以偷偷瞄上几眼。

有位知情人曾建议江澄,既然这么喜欢,摆书桌上或者卧房里不就好了吗,每天这么偷偷摸摸地看您也不嫌累。江澄说,不行,万一被那小子看到了,他又该得意一阵子了。

金凌感觉他现在的头号竞争对手还是那一堆江家门生。虽然江澄和门生的关系没有和金凌那般亲近,平时江澄对他们的训练要求也相当严格,却也不至于到刻薄的地步,该休息该娱乐该关切的时候一样不少,甚至可以说关爱有加。

金凌觉得肯定会有一些优秀门生得江澄赏识,而他自己却还是做事毛毛躁躁,大手大脚的,脾气还不好,缺点一抓一大把,要是那些讨他舅舅喜爱的门生再送上一些讨他舅舅喜欢的贺礼,那自己不就要被挤没地儿啦!金凌一想不行,拿起剑咻地一下飞去了莲花坞。

2

我是金凌,我现在到莲花坞了。

在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我首先要自我反省一下。我觉得自己现在已经长大了,不能老是这么粘着舅舅,要像个大人一样学会放手了,所以舅舅如果有了新宠,哦不对,是有了其他欣赏的人,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舅舅这人护短,对家里人是典型刀子嘴豆腐心,对外人则是刀子嘴铁石心了,要是有人欺负我们,他绝对不手软。

特别是对我,只要是我受伤了,他都一定亲自在一旁看着医师给我上药,嘴上还会说我两句,但我明白他是担心我。还有别人骂了我,他就帮我骂回去,回家后却批评我连还嘴都不会,以后就算打不过别人,嘴皮子功夫也要学着压人一筹。

以及那天从观音庙回来,我扶着舅舅对他说,舅舅您还有我呢,阿凌这辈子都要陪在你身边。舅舅看了我一眼,叹口气有些自嘲道,以后的事又怎么能知晓,若真能像你说的那样,我便此生足矣。说完他的手顺着我的手臂向下握住了我的手掌,舅舅的手不算宽厚,却很热很热,他捏了我两下,便松开了手,与我错开身,自顾自地往前走去了。

我舅舅这么是这么好,万一他有一天对其他人也这么好了...唉,不行,我还是会吃醋!算了算了,收回前言,我还是继续当个小孩吧,反正舅舅只能和我好!

这个时候门生应该都在校场,我便过去了,果然到处都是三三两两聚在聊天的,看来现在是在休息,他们见我来了,都热情地围上来,比较熟悉的老门生直接叫着我名字,不熟悉的新人则叫我“金公子”或者“金宗主”,我都随便他们叫的。

“金凌你来啦,好久没见你过来了呢!”

“是啊是啊,前阵子江宗主还刚念叨过你最近怎么都不来呢!”

哦?舅舅想我了?

我美滋滋地问:“舅舅当真念叨我了?只念叨了我一个人吗?”

“骗你做什么,除了你还有谁让他这么上心,整天挂在嘴边啊!”

“对啊金公子,我看江宗主对你是一等一的好!”

耶,舅舅果然还是坠喜欢我!

“诶,金凌,今天有空过来,最近族里事情忙完了?”

我回答:“嗯,差不多了,想到舅舅生辰要到了,就来看看。”

“哦对对对,江宗主生辰要到了,金凌你有打算送什么吗?”

我说:“我还没想好,你们要送什么吗?”

“江宗主今年开始不是都叫我们别送东西了嘛,所以我打算在宴席上唱一首情歌给他,祝他早日找到倾心之人。”

情歌?舅舅估计欣赏不来,不是我的对手,过。

“说到这个的话,那我就来一段儿武艺表演了。”

“我打算为江宗主做一首诗,祝他吉祥安康。”

嗯,过。

“我还是要送点儿东西,前阵子看到一个发簪特别适合江宗主我就买了,咱们宗主戴一定好看!”

我舅舅脑袋插根树枝都好看好吗,过。

和他们聊过后我了解到,族内的长辈似乎今年都没有要送什么了,只有他们这些年轻人想送点东西凑凑热闹罢了,很好,这样就为我消除了不少竞争力了。

刚刚问的都是男子,女子我也不能忽视,我知道她们平时都在哪里闲聊就顺路找过去了。

她们都意外我的到来,寒暄了几句后,我就直入主题问她们有没有打算送东西,果然,比起男人,我更需要警惕这些女人们。

“我也就打算做一些江宗主爱吃的小食意思一下。”

竟然想要先抓住我舅舅的胃吗,这个有点危险,记下来先。

“我和翠翠要一起表演一段双人舞剑,我俩练得很勤快,跳起来可美了!”

靠婀娜舞姿俘获我舅舅眼球吗,这个难说了,回头我也练练看,说不定比她们跳得好,先记下。

“都快入冬了,别的我也不会,就只能做一些御寒的衣服送江宗主了。”

衣服舅舅不缺,过。

“金公子,你想好送什么了吗?”一个比我略长几岁的女子问我,那名女子气质端庄优雅,看上去是挺符合我们家审美的。

我说还没想好,那名女子听后,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羞羞怯怯道:“那...那金公子,考不考虑...送一位舅妈给江宗主啊?”说完她马上忸怩不安地捂着脸转过身去不敢看我这里了。

我怔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我似乎从没有考虑过舅舅会娶妻生子的问题。想想也对,舅舅怎么可能会一辈子都把我当宝贝似的放在心上,要说什么可以撼动我的地位,那就是他未来的妻子、他的孩子、他的家族,舅舅这么一个骄傲的人决计不会娶一个他根本不爱的女子,估计只有爱得死去活来了才会和她建立家庭吧。

我心里酸得要死,都忘了自己还在和别人聊天,连表情变酸了都没发觉,那些年长的姐姐们都问我怎么不说话,脸色还变差了,是不是不舒服,我摆摆手说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事要先走一步了。

我直奔书房去找舅舅,舅舅果然在,见我门也不敲就冲进来,舅舅放下笔皱着眉头道:“怎么连敲门都不会了?越来越没规矩了!”

我现在只要一想到舅舅会变成其他小孩的父亲,可能到时候都懒得理我,我就心里发酸,也不管舅舅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小跑几步,跪坐下来,紧紧抱住了舅舅,把脑袋搁在舅舅颈窝蹭了蹭,眼泪就和憋了三个时辰的尿一样止都止不住了。

舅舅被我吓了一跳,僵在那里不敢动,任凭我哭,也不顾我眼泪鼻涕弄脏了他的衣领,过了许久,他才轻轻拍了拍我的背,柔声问:“阿凌,怎么了,有谁找你麻烦了吗?”

我没有抬头,脸蹭着舅舅的衣服摇了摇脑袋。

“那你怎么了?”

我其实觉得这个理由实在太幼稚了,讲出来多羞人,可憋着又难受,心想着被笑话就被笑话好了,反正舅舅不是别人。

我打着嗝儿,有点语无伦次:“舅舅,阿凌觉得自己好、好自私啊...嗝...阿凌总是想着舅舅永远只对阿凌一个人好,但是阿凌又希望舅舅能幸福...以后,嗝,以后找一个真心对待舅舅的女子,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可是阿凌又好怕自己会嫉妒他们,毕竟从小到大舅舅一直都只有对我才这么好的,但他们又都是舅舅的家人,嗝,本来对他们好就是理所当然,我觉得自己好坏啊怎么办...”

“舅舅,以后有了舅妈,有了孩子,您还会和现在一样疼阿凌吗?”

舅舅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我刚一抬起头想问舅舅干嘛拍我,就立刻被舅舅按回了胸口,我感觉到舅舅正紧紧圈着我,他的声音在我脑袋上响起:“都瞎想什么呢,他们是我家人,你难道就不是了吗!你是我最重要的家人,就算我以后真有了——”说到这里舅舅停顿了一下,叹出一口气,把声音又放软了几分:“...真有了妻子和孩子,他们也无法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你永远是排在第一位,这不容置疑。”

我在舅舅怀里重重地嗯了一声,心里甜蜜蜜,心想有舅舅这番话,我就安心了。

舅舅放开了我,让我赶紧擦擦,丑死了。我胡乱用袖子抹了两把,乐呵呵地笑了。

舅舅问,怎么突然扯到找舅妈的事情了,是谁想通过你间接逼婚了吗。我说没有啊,就是突然想到的。

我当然不能透露真实原因,不然就让舅舅知道我在秘密筹备他的生辰贺礼了,更重要的是,万一我提到族中有女子倾慕他,他真的去注意了,还上心了,那可怎么办。

我和舅舅挨着坐,探过头去看他书案上的文件,发现他在写批文,粗粗阅览了几行,心道舅舅写得可真好,无论是语言还是逻辑还是实打实的建议,都是我现在完全达不到的。

我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和您一样厉害啊,舅舅说,急什么,慢慢磨就是了,这种解决事情的思维又不是一夜能成长的,我在你这年龄也就差不多你现在这水平。我觉得舅舅肯定在安慰我,在我这年龄,舅舅都已经在重振江氏了,哪儿会像我现在这般毛糙啊。

反正舅舅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也不打扰舅舅,就坐在他旁边四处瞧瞧。倏忽间我注意到舅舅书架上的一处角落,有一格书没有立满,旁边空出了些许位置,仔细一瞧,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在发亮。

我好奇地过去一探究竟,发现是个莲花形状的玉雕,有些眼熟,细细回忆了一番,突然想起这不就是我多年前送舅舅的莲花玉雕吗!我还以为早就被舅舅处理掉了或者压箱底了呢,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它,难道舅舅这么多年一直都放在这儿吗?

现在想想,这个玉雕太过廉价,做工也很粗糙,根本配不上舅舅的身份,可舅舅还一直当宝贝似的放在书房里,虽然是放在这么不起眼的角落,玉雕上却是一尘不染,想必是有经常擦拭。

一想到这里,我刚刚好不容易收起的眼泪又有决堤的趋势了。

我小心翼翼地捧起玉雕,有些哽咽地问舅舅,这个您还留着啊。舅舅本来是低着头看公文的,他一听到我说话便抬头看我,见着我手里的东西后他神情突然紧张起来,像被人发现了什么秘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舅舅的耳朵好像有些红。

他喝道:“动什么呢,快放回去!”

我马上放回原位了。

我笑嘻嘻地凑到舅舅旁边,问他是不是把我所有送他的东西都这样摆放起来了,他说没有,就这一个。

我说,那我可要好好找找了,他说不用找了,没有就是没有,都放起来了。我说你骗人,他说没骗人。

我越想越觉得幸福,噗嗤一声笑出来,大叫:“舅舅我坠坠喜欢您啦!”

“别叫这么响,丢不丢人啊!”

“哼,不丢人!我还要出去叫呢!”

“你敢!”

“就敢!略略略。”

我和舅舅说了声就跑出去了。当然,我没有边跑边喊,其实我还是要脸的。

总而言之,舅舅这边的门生要送什么我心里已经有数了,刚刚在调查敌情的时候,我其实心里有了另外的想法。

我认为物质上的东西太过肤浅,难以让人有真正的满足感,所以我决定从舅舅的精神层面着手,至于如何着手,我打算去找魏无羡,问问他舅舅在年少时期是否有什么还未实现的愿望,若有就由我这个贴心小棉袄为他实现吧。

3

大家好,我是谁就不多说了...算了还是说一下吧,考虑到有些人是第一次看。

大家好,我是云深智多星蓝景仪。我觉着泽芜君最近有些焦虑,一打听,原来是为江宗主生辰贺礼苦恼。

泽芜君说他想送一件与众不同的,最好能让江宗主心花怒放或者感动得涕泗横流,抱着他一脸幸福地说着“蓝曦臣我江澄此生非你不嫁”的贺礼。

我在想泽芜君说话怎么跟放屁似的,虚无缥缈。

但我也总不可能直接说出“做梦去吧您”这种伤透人心的话,这不是一个暖男的作风 ,我就说这种贺礼难找,您还是循序渐进,一步步来吧,江宗主这种角色哪儿能一次就成啊。

泽芜君说:“说的也是,那你们有什么想法吗,我既不想赠一些世俗的物品,也不想让晚吟觉得无趣。”

我说,泽芜君是时候表演您的绝技——吹箫了。泽芜君脸一红说,小孩子不可以讲这些的。

我好奇地指着裂冰说,您现在难道不吹了?泽芜君这才恢复神色道,江宗主怕是对音律不感兴趣。

我说,那您不如想想江宗主平时都喜欢些什么吧。泽芜君看上去是在思索,又好像有点儿被难住了,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我们最近有没有和金凌一起玩。我点点头说有啊。泽芜君问我们金凌平日里有没有提到他舅舅喜欢什么或者有什么愿望吗。

我和思追面面相觑。我脑袋翻了一遍平日和大小姐的聊天记录,摇摇头说:“金凌只会夸江宗主,没怎么提江宗主喜好,不过思追和金凌待一起的时间更久,思追你知道些什么吗?”

思追说:“阿凌也好像没和我提到相关信息。”

泽芜君看着有点沮丧。这时我急中生智说,泽芜君,了解江宗主的又不止是金凌一个人,这儿不是还有魏前辈在吗。泽芜君豁然开朗,说有道理,可以问问。

第二天我们见到泽芜君,发现他更丧了。

我们问他,您怎么了,魏前辈有和您说什么吗。

泽芜君说他昨天去向魏前辈打探江宗主有没有什么未完成的愿望,魏前辈说,江宗主的愿望可多了,别看江宗主现在这么个人,当年姑苏求学时,江宗主说过想给蓝老先生的胡子编辫子,想在冷泉冰镇天子笑,想跑到山顶大喊魏无羡你这臭傻逼,还想看泽芜君倒立花式抄家训,请任选其一完成任务。

我觉得魏前辈肯定在放屁,因为他尽出些歪点子,但泽芜君好像当真了。

我不忍心看着泽芜君像含光君一样经历爱情长跑,给他出了个点子说,不如就送抹额吧,这份量够重吧,若江宗主同意他不就会抱着您嗷嗷叫着非您不嫁了嘛。

泽芜君脸一红,腼腆道:“这...太突然了吧。”

我问,那您和江宗主到哪一步了。泽芜君说,也就那样吧。我问,那样是哪样,讲具体些,牵过手了吗,打过啵儿了吗,上过——

我还没说完泽芜君就羞赧叫着“没没没,都还没”地打断了我。

我继续问,那江宗主是否知晓您的心意。泽芜君不确定地说,可能知道吧,他都表现得挺明显了,平时总是有意无意地去触碰江宗主的肩、手臂、腰、腿还有头发,江宗主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反感。

我毫不留情地指出,江宗主可能以为这是兄弟情的表现吧,我看魏前辈以前也经常干这种事,你们的感情说不定还在原地踏步。

思追站我身后撞了我后腰一下。我一看泽芜君的表情,好像是心死了,顿时觉得说了实话的我是泽芜君感情之途上的罪人。

这时候思追说,泽芜君,您千万别这么想,江宗主生性冷傲,可能在此类事情上不善于外露情感,不拒绝就已经是个好兆头了,你们现在中间正像隔着一层薄膜,若隐若现,看不清对方真实的情感,既然江宗主不愿戳破,那就由您来撕开这层膜,将自己的心坦率地展露出来。

反正思追说这么多,就是想表达蓝景仪在瞎扯淡,泽芜君您千万别听信他的屁话,您还有机会,加油。

泽芜君听后,为难地说,要不他还是找金凌聊聊吧,还问我们什么时候和金凌约了夜猎,记得叫上他。我说金凌正巧说要来咱们这儿找魏前辈有些事,到时候他来了,我告诉您一声。

4

我是金凌,我现在到云深不知处了。

之前已经和魏无羡写信打过招呼,他让我到时候去静室找他就行了。

我站门口用力敲了敲门提醒他我来了,以免看到辣眼睛的东西。

魏无羡说进来吧,我进去一看只有他一个人,我问,大舅,含光君呢。他说含光君授课去了。

说明一下,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我还是挺尊重长辈的,所以我私底下和同龄人聊天会叫他魏无羡,在其他场合乖乖叫他大舅,不过不管叫什么我看他都不是很在意,反正他就这么个人呗。

魏无羡问我这次找他有什么事要问啊,我也不绕弯了,直接说舅舅生辰要到了,我想弄个特别的惊喜,让他想想舅舅年少时期或者现在有没有什么愿望还没有达成的。

我刚说完,魏无羡就疑惑地诶了声,说怎么最近老有人来问他这个问题。

我心中警铃大振。不好,这个人既然能和我想到一个点上,说明是个有心人,不简单。

我急忙追问是谁,魏无羡说泽芜君啊。

靠,防得住江家那一群,竟防不住一个泽芜君!

我问魏无羡都和泽芜君说了什么,魏无羡和我说了一遍后,我呵呵一笑,认为泽芜君输定了,这些事情他怎么可能去做嘛。当然,我也做不到。

我又问他,还有没有别的愿望,快想想。魏无羡说:“你都快和江澄处二十年了,仔细算算比我都还长时日,这问题该问你自己才对吧!”

“可是自我懂事以来也才不过七八年啊!”

“你懂事得也太迟了吧,还有你前面十来年就算是白活的吗!”

我也是被他问住了,不得不说魏无羡讲得有些道理,而且我也不该把送贺礼这么神圣的事情寄托于魏无羡,他说话老兜兜转转地欺负人,这里我再借用一下舅舅的形容:大舅这个臭傻逼!

我说算了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

后来我又和魏无羡拉了大半天的家常,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先告辞了。

我想着反正都来了,干脆去找景仪他们玩玩,现在应该是到他们午休时间了。我站在兰室门口等着,里面许多门生出来时都和我打招呼,我其实有点尴尬,心想这思追景仪动作怎么这么慢。

门生走了大半后,我才见他们俩慢悠悠地从后面跟出来。我看见他们时其实内心雀跃了一把,但没有表现出来,嘴上仍旧抱怨道:“你们俩也太慢了吧,人都快走没了你们还在里面干嘛。”

景仪说他不是课代表嘛,含光君把他留下来布置任务呢,思追在等他。

我哦一声,说那你也挺辛苦啊。

思追问我吃了没,他们正要去吃饭呢。我一想到他们的饮食就说别了吧,太素我下不了口,思追说那我们下山去吃吧,反正下午没课了,景仪说这个可以有。我觉得也行,便跟着他们去了。

景仪选了一家湘菜馆,说这家好吃,我问他,你怎么知道好吃,你吃过?景仪很坦然地说跟着魏无羡偷偷下来吃过几次,吃得很爽。

进门后,店家招呼着我们入座,问我们想吃什么,我随口点了几样平时爱吃的,剩下的让他们点。

“咦?金凌?”我听到有人叫我,一回头发现是我们金家的金逸。

景仪问:“金逸,你怎么也来啦?”

金逸回答:“吃蓝家饭菜我真坚持不了几天,我看下午没课就跑出来犒劳一下自己啊。”

我说,那正好,坐下来一起吃,我刚刚已经点了些菜了,你们都看看还要些什么。

点完菜,金逸问我怎么突然来了,我也直接说自己是为了舅舅的生辰而来的,想找魏无羡想想办法,结果还是没什么用。

景仪说:“对了说到这个,我差点忘了答应过泽芜君,说等你来的时候告诉他一声,金凌你等会儿吃完先别急着走啊,我带你去找泽芜君。”

泽芜君找我?很好,我不去找他,倒是他自己送上门来了。说实话,我的确觉得泽芜君对于我舅舅有种无事献殷勤的感觉,但我又不明白泽芜君到底图个什么。总而言之不管他有什么花招,我三毒圣手小棉袄接受挑战。

我说我知道了。

金逸说,我们白金硬汉茶话组好久没聚聚了。景仪说,是啊,我们几个竟然能坐在一家湘菜馆里聊天,想想都觉得奇妙。思追说,上次阿凌过来好像是一个多月前吧。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加入了这个奇怪的茶话组,但是看他们都没意见,我也懒得去追究,便说:“你们说我该送给舅舅什么东西好啊,我想送个最特别的,绝对不能和其他人重起来的。”

金逸说:“只要是你送的,江宗主就都会喜欢的。”

景仪也附和道:“是呀,你送的就是最特别的。”

我无奈道,你们能不能别这么虚,来点实际的。

金逸反驳说:“这哪儿虚了,事实不就如此吗,上次我阿娘生辰的时候,我学着织了条披肩给她,织得歪歪扭扭,本想绣一群鹤上去的,却硬生生地被我绣成了长脚鸡,但没办法,我也没准备别的东西,只能送了,我对我阿娘说,这东西您随便丢哪儿算了,我织得不好,太丑了,明年我送点儿别的。我阿娘很高兴地收下了,说怎么会丑,这是她见过最可爱的披肩了。我觉得她用可爱形容,可能是因为好看这个词她真的说不出口吧,反正最后这件披肩她戴了一个冬天呢。”

“原来你还会刺绣织布啊?这么贤惠。”景仪问

金逸说:“蓝景仪,这就是你听了这么久的感想吗?”

思追救场说:“其实只要是自己孩子满怀着爱意送出的东西,不论是什么都会让为人父母的感动欣喜好一阵子呢。”

“可他是我舅舅啊。”

思追耐心道:“我就是举个例子,父母也好,舅舅也好,都是在这个世上与你最亲的人,血缘关系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分割的,这也就是你的特别之处,是任何人都不可能达到的,况且江宗主抚养你长大,你是否觉得江宗主有时候就和父亲一样?所以无论送什么,只要是饱含着你的爱意即可,甚至不一定要送东西,和他道一句感谢他也就心满意足。”

一声感谢吗?舅舅他真会稀罕我一句感谢吗?我有点不确定,但我还是对思追说,你说得挺有道理的。

景仪也说:“是啊,思追说得很在理,现在江宗主无非就是希望你能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独当一面的男子汉,然后平安健康一世,这估计就是他最大的心愿了,所以你也别想那么多,好好听你舅舅的话就行。”

金逸说:“不过我阿娘她经常有些失落地说,以前我还那么小,抱都还没抱够,现在却一下子蹿那么高了,因此长辈经常会对我们孩子的成长感到不舍,总想着再多保护他些时日,再多抱抱他,金凌,我觉得江宗主既然作为长辈,也可能会有这种烦恼吧,你就多赖他会儿,多撒娇一会儿,再像刚刚景仪思追说的,说几句好听的话,我敢打赌,江宗主心里一定和撒了糖一般甜!”

先别说如何让舅舅感动吧,光是他们三个这样尽心尽力,这般真诚地为我出谋划策,我就已经挺感动了。

菜陆续端上了,我说谢谢你们啊,我会考虑考虑你们提的意见的,咱们还是先吃饭吧。

我意外发现景仪很能吃辣,而思追滴辣不沾,我好奇道:“景仪,看不出你这么能吃辣,蓝家的菜怎么没把你憋坏啊?”

景仪说他还好,都通吃呢,生存能力很强的。我问思追你真不吃辣啊,思追说真的一点辣都沾不了。

接着我看着思追夹了一块肉最多的排骨放在我碗里叫我多吃点。我一想也是,等会儿还要和泽芜君对决,是该多吃点。但我也懂得礼尚往来这个道理,所以也挑了一片最厚的藕片放到思追碗里说,你也多吃点,思追笑着道了声谢。

吃饱喝足后,我们便去找泽芜君了,他不出意外地就在寒室。

泽芜君见我来也笑得很是灿烂,不得不承认泽芜君这个男人真是该死的迷人,特别是笑起来,虽然比不上我舅舅。

他招呼着我们坐下后,倒了几杯茶,接着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找我的原因,果然和我猜的差不多,是和我争宠来了。

“泽芜君,您所说的我舅舅的愿望,当然有。”

泽芜君喜道:“说来听听。”

“舅舅说他希望回到观音庙那晚,进去直接把大舅按地上打一顿后走人,这样就不会有这么多人看到他眼泪鼻涕口水到处乱喷的样子,也不会看到太多辣眼睛的东西了。”

“......”

“舅舅还说‘早知道魏无羡从树上跳下的那次,我就一脚把蓝忘机踹开,让魏无羡摔个屁股开花!’”

“......”

以上都是我根据舅舅所述真实事件瞎编的,泽芜君这么清纯不做作的人似乎是相信了我的鬼话,我觉得我离胜利又接近了一步。

“...阿凌,晚吟他真这么说了?”

“千真万确。”

“好的,我明白了。”

哼哼,我倒要看看是泽芜君你的美男计厉害还是我的撒娇功更胜一筹,咱们生辰那天见分晓吧。

5

到了江澄生辰当日,有不少玄门前来贺喜,有宗主亲自前来的,也有托人赠贺礼来的,江澄也都礼貌性地留他们吃饭,有些留下,有些说就不打扰了。

蓝曦臣也去了,带着魏无羡。因为魏无羡说他也准备了东西送江澄,就让蓝曦臣带他一起去,免得被轰出来。

到了门口,魏无羡反而又犹豫了,站在门口踌躇不定,蓝曦臣再三劝他快进去,他也不肯挪动脚步。

江澄一出门就看到门口傻站着的两个人。他一看到魏无羡那副样子,就已经知道魏无羡为什么不进门了。江澄首先对蓝曦臣客客气气道:“泽芜君,您先请进吧,酒宴差不多要开始了。”接着立刻脸色一沉对魏无羡喝道:“魏无羡,还不快死进来,站门口干嘛呢,当门神啊!”

魏无羡一听,退缩的神情一扫而空,立刻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了,蓝曦臣也笑着跟在他后面进门了。

宴席很热闹,江家的门生都很活泼,个个表演着自己的拿手好戏,弹琴、书画、唱歌、舞蹈、武艺样样不少,表演完还都送上了贺词。有些送礼的在宴席开始后才当面送,有些是已提前送过,江澄反正都谢过一并收下。

魏无羡现场吹奏了一首曲子赠予江澄,笛音宛转悠扬,就连心神也跟着笛声荡漾。江澄觉得自己可能是喝多了,在他听来,这笛音既是绵长缥缈,又好似一阵一阵地撩拨他的心,反正是他说不上来的感觉。

一曲完毕,魏无羡笑嘻嘻地问他喜欢吗,江澄说挺好听的,但是听不懂。魏无羡说这是他特意为江澄作的曲子,祝他早日找到命定之人。

江澄觉得魏无羡又在瞎扯了,还有最近怎么总是有人在为他找对象着急?他看上去像是找不到对象的人吗?

先不说这个,江澄突然想到今天金凌和蓝曦臣有点怪怪的,因为他俩都分别过来和他说,能不能等下找个没人的地方,有东西要送给他。

江澄给了他们同样的回复:要送就在酒席上送送掉得了,别弄得这么麻烦,你要送的东西难道还见不得人了?

宴席快接近尾声,金凌红着脸,别扭地踏着小步子走到江澄跟前,软软地喊了声舅舅。江澄挑挑眉示意他接着说。

金凌说:“舅舅,今年我没准备什么别的东西,但是我准备了一些话送给您。”

“舅舅,我以后一定乖乖听您的话,不忍您生气,不让您担心,和您学习做一名出色的宗主。还有...您也别担心我会太快长大,和您不亲近了,我其实...也很想多和您撒撒娇,只要您别嫌我太粘人,还有还有...”金凌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只有对面的江澄能听得到,“...还有我还是希望舅舅您只和我好嘛。”

话刚说完,金凌就上去狠狠抱住了江澄,抱完后在江澄脸颊上香了一口,大喊着“我坠喜欢舅舅啦”跑远了,留下一脸懵逼的江澄。

蓝曦臣趁虚而入,来到江澄面前,解下抹额,塞到江澄手中,说:“这就是我送给晚吟的贺礼。把我整个人送给晚吟,不知晚吟是否满意。”

江澄脸一下子炸红了。他并不是对蓝曦臣没有好感,只是不清楚蓝曦臣对他所做的那些暧昧行为到底是出于何意,他不认为自己是断袖,蓝曦臣也不会是,但是他们又好像无法避免地互相吸引。

现在蓝曦臣在用最直白的行动告诉江澄,他心悦他。

江澄红着脸道:“我、我知道了,这抹额你先戴上别让我拿——唉算了算了还是我拿着吧。”

这时下面有人起哄“亲一个,亲一个”,江澄听得出来魏无羡是喊得最起劲的那个。


 5

我是金凌,我输了,输得很彻底,输得无话可说,心服口服,很好,泽芜君,我算你厉害。

那天我跑走后,我立马跑到茅厕去冷静了一下自己,等我平复情绪回来,我觉得世界都变了。

他们一脸祝福地看着泽芜君和我舅舅是什么意思?泽芜君搂着我舅舅的腰又是几个意思?后来魏无羡告诉了我残酷的真相,我简直在心里怒骂泽芜君:你竟然敢打我舅舅注意?!

我当时就扑上去撒开泽芜君缠在我舅舅腰上的手,抱着舅舅痛哭道:“哇——舅舅你不要丢下阿凌嘛,舅舅你只能和阿凌好啊啊啊——”舅舅怎么推我都推不开,念在还有这么多人看着的份上,只能连连答应道“好好好,我只和你好,蓝曦臣我不要了行了吧!”

“好的。”我立马松开舅舅不哭了。

现在回想,在这么多人面前痛哭简直是我人生的污点。后来泽芜君悄悄告诉我说,舅舅说我的诞生就是他最好的贺礼了,什么贺礼都比不上这个,就连他送的抹额也是。

我想努力控制住表情,显示我还在生他的气,嘴角却仍然忍不住上扬,得意道,那是自然。

泽芜君又继续道,不过阿凌你那天对我说的晚吟的愿望,算是让我明白了一些事,才让我下定决定送出抹额的。

我疑惑道,什么东西?

泽芜君说,我那天所说的舅舅的愿望,无非就是想表达舅舅不想看到魏无羡他们秀恩爱,这也恰恰说明了舅舅渴望有一段爱情,这样就不会被魏无羡他们虐了。

我简直无话可说了。

我夜猎的时候和思追吐槽了这件事,无奈道,今后舅舅要分心去疼爱泽芜君了,舅舅坠喜欢的不是我了,我都没人爱了。

思追说,你怎么会没人爱了?

我问,那你说谁还爱我啊。

思追说,我呀。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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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写的时候感觉有点刀,但作为沙雕写手我就不说了哈哈哈哈

 

05 Nov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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